雪落佩兮

·私设同性可婚

·重度OOC

·生子向，全程带孩子

·空军飞行员博×军属战

（文中与现实有出入，不用认真）

勿上升！！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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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.

         海上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。

         刚刚还是晴空，转头就是一片乌云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准备返航。”王一博看了眼舱外，皱了皱眉，这浓积云，隐隐都能看见里面突然亮起的闪电。

         若马上返航，十分钟左右到机场落地，也许可以避过这一场雷暴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明白。”夏荷拐了个弯，推了操纵杆准备降高度。只是，右侧高度数值刚动就听前舱王一博问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 语气不重，却带了老师发现小孩子提笔在作业上写下错得离谱的答案时，忍不住开口的严厉。

         她没听过王一博这种语气，平时虽然淡淡的，但总归能让人确定他没有生气。而今天，她拿不准了，一种学生对师长的畏惧感本能地升了上来。夏荷愣了半秒：“下降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对话空了一瞬，王一博似乎叹了口气，再开口时语气已恢复到他惯有的淡然：“这云有时候能有三公里厚，看到里面的闪电了吗？你敢穿下去？往前看能不能绕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，敢直接穿雷雨云，就算那云不打闪，里面十有八九也有冰雹，打下来容易损坏发动机和电子设备，能不能飞回去都是大问题。咱这飞机，是真不敢跟它正面硬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战机越过沉甸甸的，像积满灰尘的毯子样的云，拉起一道不断消散的白烟。直到乌云的尽头，那轰鸣声也没能赶得上它。

         层层云雾中，远处的跑道影影绰绰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关自动驾驶。”王一博扣上氧气面罩：“我来，准备降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推下操纵杆，飞机从阳光进入潮湿的世界。云层之下，淫雨霏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倒是没有阴风怒号樯倾楫摧，不过，也算体会了一次日星隐曜山岳潜形。这雨下得，还真是挺大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塔台，22128准备降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收到，22128一跑道降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嗒的一声，通讯重归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 雨点打在座舱盖上，向后跑去，留下横行的水迹。王一博觉得眼前一闪，视线突然被模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队长，你还看得见跑道吗？雨突然下大了。”夏荷使劲眨眨眼，可惜，水幕扑来，不得一点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 即使头盔压着耳朵，两人还是听到了来自头顶的响雷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看不太清楚。”王一博盯着前面的屏幕，不自觉地拧紧眉心。想往上爬升是不大可能，在雨里继续飞，实在不是个好的选项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没再思考，放下起落架，朝只有一点轮廓的跑道飞去：“没事，落地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盲降也不是没有过，下雨又怕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哪里传来呜呜的声音，长且尖锐，夹着嗒嗒的击打声。

         肖战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风雨中。冷风如刀，割下面前垂柳柔嫩的枝条，掉落在地面，溅不起一丝水花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那还未来得及抽芽的柳条，不知为何一阵心慌。

         耳边呼啸声又起，抵挡不住的风把他往后带了好远，眼前只剩树影。蓦地一道闪电劈下，点燃了本就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柳树。刺目的火光晃了眼，他竟一时无法分辨，燃烧的是树，还是别的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 肖战呆呆地站着，他不知道他在哪里，该做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 好奇怪，明明风雨那么大，他却感受不到湿冷。雨点在变大，嗒的一声，砸在地面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想往前走，突然鞋尖碰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。低头，昏暗的环境中，他似乎看到了它闪着光亮。

         很眼熟，好像有一双翅膀，一颗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又一道闪电劈过，刹那间他瞳孔一缩，猛得蹲下身，拾起那小小的物什。

         没有看错，是它，平常别在常服姓名牌上方的军种符号。

         此时寒意终于漫上全身，雨幕模糊视线，手里的军种符号也渐渐失了轮廓，消散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 是梦吧，不然，怎么会凭空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  肖战使劲闭上眼又睁开，反复了多次才感觉到变得沉重的眼皮，和似乎侧躺着的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 意识浮沉了好几次，他才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在主卧。呜呜的风声并没有消失，他翻身看到窗帘被吹的摇晃，应该是窗户没关紧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很昏暗，肖战下床时顺便拿了手机，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，他大概睡了一个小时。

         界面跳出消息：雷电黄色预警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习惯性地给王一博发了个消息，说这边下雨了，那边怎么样。

         关紧窗户，风的呜咽戛然而止。他开了窗帘，看见外面窗沿上未化完的冰晶。看来，还下了冰雹。

         消息没得到回复，估计是在飞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想去看看玥儿在做什么，这两天小家伙的烧已经不反复了，但是针还得继续打，算来今天是第四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站在房门口，肖战看到小姑娘趴在桌子上，抱着她的小兔子和小飞机玩偶，正教他们认字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念汽车，这个是飞机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小家伙还特意压低了声音，怕吵到隔壁正在休息的爹地。

         肖战一笑，想起中午玥儿被他的黑眼圈吓了一跳，然后把他拽上床，奶声奶气地命令他休息，还告诉他她长大了，能自己照顾自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这小家伙，有些时候跟她爸爸还真是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轻轻敲了下房门：“玥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 桌前的小姑娘一下子回过头，没来得及放下玩偶就奔过来：“爹地你醒了！外面下雨了，刚刚还打雷了哦，好大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玥儿怕雷声了？”肖战把她连着两个玩具一块儿抱起来，亲了一口小姑娘软乎乎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才不怕呢!但是外面下雨了。”小家伙撅撅嘴，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：“我们今天就不去打针了吧爹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原来是为了这个，肖战看着她请求的眼睛，笑：“行啊，那我们今天不去，明天再去，但明天就要算成打针的第一天了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小家伙转转眼睛，努力理解爹地的话，又盘算了下要被针扎几次，才把头一埋，委委屈屈地出声：“那好吧，我们今天也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才不要多扎几天针呢，好痛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肖战把她的小手握进自己掌心，看到手背上的针眼，忍不住地心疼。他也不想让玥儿扎针，可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？

         他轻轻叹了口气，对不起啊宝贝，爹地没把你照顾好，让你生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出门的时候恰好雨停，车轮经过地面水洼，带过两条泥泞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哇，爹地，地上好多树枝啊。”玥儿小脸都快贴在车窗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，是被风吹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那些吹落的树枝，有细柔的柳条，也有梧桐枝。它们在夏末折断，再等不来春季，等不来发芽的那天。

         肖战好像终于知道了梦里的他为何慌乱。

 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等柳树发芽，你就回来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总算是回了房间，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，后面的计划往后延迟，也算是偷得半日闲。

         王一博拿了手机打开微信，先回复了工作通知，照常给两边父母报了平安，才点开标了红点的置顶。

         ──这边下了好大的雨，你那边呢？

         ──好像也下雨了，今天有计划吗？顺不顺利？

         ──那你先忙，我带玥儿去打针啦

         看上面的时间，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医院了。王一博想了一下，还是拨了视频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铃声只响了两秒就被接起，先出现的是玥儿的小脸，耳朵上戴了一只蓝牙耳机：“爸爸！”

         还没等他说话，小家伙就自己接下去：“我和爹地在医院打针呢，我很厉害的，今天打针也没有哭哦！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玥儿一直都很厉害。”王一博笑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嗯！爸爸，还有，我告诉你哦，我每天都有好好听话的，但是爹地不听我的话，今天我拉了他好久他才去睡觉，他眼睛旁边一圈都黑了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唉唉唉，行了玥儿。”肖战属实没想到小家伙会告状，也不管别的了，紧急打断她，把手机拿回自己手上。“没那么夸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，我看她说的挺诚实的。”王一博盯着屏幕里的肖战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话。“又没怎么睡觉吧。不是跟你说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嘛，怎么就是不听话呢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王一博你好凶啊，刚对你女儿那么温柔…”肖战抿了下唇，眨着眼睛看他。他确实有点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那边王一博似乎叹了口气，又似乎低笑了一声，深感无奈，真是，拿他没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 能怎么办，自己老婆，还不得自己哄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没有，好了好了，宝宝我错了，我对你最温柔了。但你也要听话是不是，休息不好会难受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玥儿在一边用没扎针的手默默取下自己的耳机，塞进爹地耳朵里。

         感受到小家伙的无语，肖战耳朵也红了，咳了一声转移话题：“我知道啦，我保证后面好好休息。你今天飞了吗，那边在下雨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…飞了。”王一博犹豫了几秒，决定在这一点上说实话，见肖战脸色一变马上接上：“不过没遇上雨，落地了才开始下的，后面的计划都延后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说了一半的实话，另一半，就不要让他知道了，反正他已经安全落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挂了视频，王一博抬头看到了窗外的雨。小了一些，淅淅沥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战机穿过层层水幕，能看清跑道时，王一博发现他对歪了，屏幕上的跑道显示有些许差错。高度已不足一千米，那雨水却依然猛烈地拍上座舱盖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踩了方向舵，提速，拉杆，把机身与跑道对准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队长…速度快了…”夏荷说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，这种情况她只在模拟机里飞过几次，真正遇上了，才知道现实比模拟复杂太多。

         王一博当然知道速度快了，他又拉了杆增大迎角，降了发动机转速，一边控制机身平稳一边盯着速度值。

         地面越来越近，两百米时速度终于接近安全范围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落地可能有点重，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王一博一直没太松杆，起落架接地时却还是感受到磕了地面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 减速伞打开，在机尾上下晃动，战机滑出好远才慢慢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们走回指挥楼时，飞行服都被雨打湿了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，落的挺稳的，雨太大了，影响视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前辈们都这么说。林烨还加了一句：“安全就好。”而余一杭只拍拍王一博的肩：“换衣服去，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没停，看着玥儿睡熟了，肖战才回房间处理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这几天照顾玥儿，画图的效率总是很低，希望晚上能好一点，把这幅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外面的雨声一直没停，大概一点半，肖战感觉自己心跳频率突然快了很多，深呼吸了几次都没能缓解。可能是连续几天没休息好吧，完成了最后几笔肖战才收了工具。

         卧室遮光帘挡住了闪电，一声雷就这样炸响。心跳猝不及防空了一瞬，肖战皱眉按了下胸口，掀开被子躺了进去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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